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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联通下班后,民国文人的私生活……-一条生活馆

下班后,民国文人的私生活……-一条生活馆



下班后,你都做些什么?
对于现代人来说,工作之外有很多选择。但把时间往前推100年,真的很难想象那个年代的消遣方式——尤其是鲁迅、老舍、朱自清这类大家,“下班”不写字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
本周荐书,带你体验一回民国文人的下班时光。

“民国第一喷子”,看着犀利异常的鲁迅,下班后的爱好是“看鬼片”。那时候的“鬼片”,其实是江浙一带农闲时的搭台社戏。鲁迅多爱看“吊死女鬼”、“无常”、“鬼王”,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现在看来相当“重口味”。
摘自《女吊》任立佳,鲁迅
这之后,就是“跳女吊”。自然先有悲凉的喇叭;少顷,门幕一掀,她出场了。大红衫子,黑色长背心,长发蓬松,颈挂两条纸锭,垂头,垂手,弯弯曲曲的走一个全台,内行人说:这是走了一个“心”字。
为什么要走“心”字呢?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她何以要穿红衫最终杀场。戏文里,穿红的只有这“吊神”。意思是很容易了然的;因为她投缳之际,准备作厉鬼以复仇,红色较有阳气,易于和生人想接近,……绍兴的妇女,至今还偶有搽粉穿红之后,这才上吊的。

鬼片看多了,哪能不做噩梦?就算是鲁迅,也是日所思,夜所想。但反过来一想,能在被噩梦折磨后,还继续热爱,鲁迅的确是狂热鬼片爱好者进包网。
摘自《死后》,鲁迅
我梦见自己死在道路上。
这是那里,我怎么到这里来,怎么死的,这些事我全不明白。总之,待到我自己直到已经死掉的时候神灵契约,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听到几声喜鹊叫,接着是一阵乌老鸦姜馨田。空气很清爽——虽然也带些土气息,——大约正当黎明时候罢。我想睁开眼睛来,他却丝毫也不动,简直不像是我的眼睛;于是想抬手,也一样。
恐怖的利镞忽然穿透我的心了。在我生存时,曾经玩笑地设想:假使一个人的死亡,只是运动神经的废灭,而知觉还在,那就比全死了更可怕。谁知道我的预想竟的中了,我自己就在证实这预想。


握笔杆子的人,大多也爱叼烟枪。海明威、罗兰·巴特是烟鬼,汪曾祺、三毛也爱抽烟。不过比起抽烟,戒烟失败后自我安慰说“要老老实实做吸烟的信徒”的人,怕是比较少见。
摘自《我的戒烟》,林语堂
凡吸烟的人,大部曾在一时糊涂,发过宏愿,立志戒烟终极神医,在相当期内与此烟魔,决一雌雄,到了十天半个月之后,才自醒悟过来。我有一次也走入歧途,忽然高兴戒烟起来,经过三星期之久,周厚恩才受良心责备,悔悟前非乱世俱灭。我赌咒着,再不颓唐,再不失检,要老老实实做吸烟的信徒,一直到老耄为止。到那时期,也许会听三姑六婆的妖言,把他戒绝,因为一人到此时候,总是神经薄弱,身不由主,难代负责。但是意志一日存在,是非一日明白时,决不会再受诱惑。因为经过此次的教训,我已十分明白,无端戒烟断绝我们魂灵的清福,这是一件亏负自己而无益于人的不道德行为。


写过《背影》,以文风平淡清新著称的朱自清,闲暇一大爱好——是到处看女人。瞅瞅下面这发自肺腑的文字,平时没有“亲身体验”,绝不可能写得这么真切。

摘自《女人》,朱自清
老实说,我是个欢喜女人的人;从国民学校时代直到现在,我总一贯地欢喜着女人。女人就是磁石,我就是一块软铁;为了一个虚构的或实际的女人,呆呆的想了一两点钟,乃至想了一两个星期,真有不知肉味光景——这种事是屡屡有的现代逍遥少爷。在路上走,远远的有女人来了,我的眼睛便像蜜蜂们嗅着花香一般,直攫过去。我到无论什么地方,第一总是用我的眼睛去寻找女人。在火车里,我必走遍几辆车去发见女人;在轮船里,我必走遍全船去发见女人。我若找不到女人时,我便逛游戏场去,赶庙会去,——我大胆地加一句——参观女学校去;这些都是女人多的地方。于是我的眼睛更忙了!我拖着两只脚跟着她们走,往往直到疲倦为止。


比起有闲情看鬼片、看女人的鲁迅和朱自清,老舍的下班时光就比较惨了。八点到银行取钱,结果到下午一点也没能取出,难怪一到家就开怼。但你别说,老舍连损人都非常有劲。
摘自《取钱》,老舍
拿银行说吧,我亲眼得见,洋鬼子再学一百年也赶不上中国人。洋鬼子不够派儿。
我在外国拿着十镑钱的支票去兑现钱。一进银行的门,就是柜台,柜台上没有亮亮的黄铜栏杆,也没有大小的铜牌。二哥你看,这和油盐店有什么分别?不够派儿。再说人吧,柜台里站着好几个,都那么光梳头,净洗脸的4u88,脸上还笑着;这多下贱!把支票交给他们谁也行,谁也是先问你早安或午安;太不够派儿了!递过支票,我就说了:“四个一镑的单张,五镑的一张,一镑零的;零的要票子和钱两样。”要按理说烧白子,二哥河铉雨,十镑钱要这一套啰哩啰嗦,你讨厌不?但你猜怎么着,二哥,洋鬼子笑得更下贱了,好像这样麻烦是应当应分。喝,登时从柜台下面抽出簿子,刷刷的就写;写完,又一伸手,钱是钱全系炼金师,票子是票子,没一眨眼就给我数出来了;紧跟着便是:“请点一点,先生!”又是一个“先生”泽稷网校,下贱!洋鬼子干事——堂堂大银行——为什么这么快?赶丧哪?真他妈的!
二哥,还是中国的银行,多么有派儿!我不是说昨儿个去取钱吗?早八点就去了,抓个早儿,省得大晌午的劳动人家。到了银行,喝,大电扇忽忽的吹着,人家已经都各按部位坐得稳稳当当,吸着烟卷,按着铃要茶水,太好了,活像一群皇上,太够派儿了绿野户外网。我就过去了,极慢的把支票放在柜台上。没人搭理我,当然的。八点四十分,过来一位,脸上要下雨粉爱粉爱你,眉毛上满是黑云,看了支票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好像断定我和支票像亲哥儿俩不像。他连大气没出把支票拿了去,扔给我一面小铜牌。
拿着铜牌,我坐在椅子上,往放钱的那边看了一下。放钱的先生——一位像屈原的中年人——刚按铃要鸡丝面。我一想:工友传达到厨房,厨子还得上街买鸡幽州大峡谷,凑巧了鸡也许还没长成个儿;即使顺当的买着鸡,面也许还没磨好。说不定,这碗鸡丝面得等三天三夜。放钱的先生当然在吃面之前决不会放钱;大热的天沈阳联通,腹里没食怎能办事。
大概十点左右吧,鸡丝面来了!我偷偷看人家吃面。他吃得可不慢。我觉得对不起人,我才等了两点钟,算得了什么绯梦之森。他吃碗面,按铃要手巾把,然后点上火纸,吸了半点多钟水烟。这时候,二哥。等取钱的已有了六七位,我们彼此对看,眼中都带着对不起人的神气。


叶圣陶年轻时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工作,住过一段时间的上海弄堂。这段里弄生活,多次出现在他日后的创作中。比如说夜半听麻将。

摘自《骨牌声》,叶圣陶
刚上床睡了,就在楼底下送来倒出一盒骨牌的声音,接着就是抹牌的声音,碰牌的声音,人的说笑,惊喜,埋冤,随口骂詈荣华大药房,种种的声音。朦胧的倦意消失了,楼下的人兴致不衰,一圈一圈打下去。
人总爱做点有趣味的事,藉以消解种种的劳困与无聊。他们有什么事情可做呢?房屋是丛墓的样子,三家四家的人统统砌在一楼一底里,身也转不得,更不用说北窗消暑,月院乘凉了。好在桌子是现成摆在那里的,骨牌是祖传或新置的,倒不如就此坐拢来,打这么八圈十圈。心有所注,暑气全消了,蝇蚊也似乎远引了,趣味一。大家说打牌是写意(“写意”是苏沪一代方言,指舒服)的事,现在居然身为写意的事,同大大小小的写意人一样,趣味二。或者幸运光临,还可以有赢得几个铜元几个银角子的希望,如同中了什么奖券的小彩,趣味三;谁说是没有趣味呢!


柯灵是中国电影界的泰斗,曾任《大众电影》主编。那个年代在电影行业闯荡的人,多少都还有些文艺的气息。下班以后的柯灵,不打麻将不喝茶,独自在上海街头游荡。
摘自《夜行》,柯灵
坐在冷清的末班电车上,常常只有三三两两晚归的乘客,神态逸豫,悠悠对坐,仿佛彼此莫逆于心,不劳辞费。卖票员闲闲地从车座底下拿出票款,一堆堆闪亮的银角,暗黄的铜板,耐心地点着数,预备进了厂就赶快交账,回家休息。
要是腹中空虚,可以随意跑进一家小铺子里去当一回座上客。铺子是小的,店堂湫隘腌臜,花不了多少钱,却完全可以换得一饱。看看周围的食客,一碗牛肉汤,一碗阳春面,有的外加二两白干安度因乌瑞恩,浅斟细酌,品味着小市民式的餍足。面对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你会不由得从心里尝味到一种酸辛苦涩而又微甘的世味,同时想起那俗滥的诗句,真的是“万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几见月当头?”

没有手机,没有创造101,印象里的文人雅士,下班后的生活还真的挺有趣步步为赢药膏。
以上6位名家的“下班生活”,均摘自《漫说文化丛书》,丛书共10小册,收录了鲁迅、梁实秋、周作人、老舍、冰心、朱自清、沈从文、汪曾祺等97位名家的434篇佳作。吃喝玩乐、读书诵佛,把最具烟火气的大家,铺开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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