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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市报下小雨的时候不要惧怕打伞-李开开开春

下小雨的时候不要惧怕打伞-李开开开春
好久不见。
三月就快要结束了,《伊西多拉》的故事还没有结局。怪我。
从断更到现在发生了一些事,但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索性已经结束了大半。
新的一年,我会在这里和你们分享新的故事。
今天带来的是我七的一则短故事,关于布瓦和塔亚。
旅店
本文授权转载自私立红壤图书馆(redsoil_liberary)。
我不知道。我想,雨已经下了足够久,然而他却还没有停笔,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塔亚斜靠在枕头上,看着布瓦握着他的钢笔,一行一行地写着,她突然会想起童年时代稻田里的耕牛,他握着的钢笔就像是耕牛的轭城户纱织。他写字一行接过一行,完全是耕牛在犁地时候的样子,缓慢地走过一垄又一垄稻田。而他本身也挺像一头牛的,特别是眼睛的样子。这很了不起,因为塔亚觉得牛的眼睛是最好看的柴鸥,也许这就是她爱上他的原因。“所以这到底是不是爱呢?她一直希望他能为她读一首诗,可是他拒绝了,‘我可以为你做别的很多事,但是读诗不行。’一首诗是他最后的关卡,于是她就被这个念头一直缠着。”写到这里,布瓦终于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学事通,“你觉得读一首诗很重要吗?”
算了,其实还是有一些更重要的事项需要解决。比如说叙述的视角问题,第一人称无疑是讨喜的,身在一个以心理健康为人生目标的世界,没有什么比第一人称视角更容易被人接受的了。但是就像别的容易接受的事物一样,第一视角同时带有一种自说自话的盲目。这一点实在是让人难受。
也许勾兑一些别的叙述方式会好一些,可是也无所谓了,还是让我们先把故事讲完。说实话,布瓦此时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开启这个故事呢?读者以为自己在期待一个故事,作者也认为自己想要写完一个故事。可事实上你也只是会去摘抄一两个句子,记住一两个场景而已;而我自己只不过是,正如他们所说的,“想到你的一个动作。”
灵感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大片需要填补的空虚。大多数事情都足够幸运地半途而废,因而使得生活可以接受并延续。而有些事情则变得漫长起来。
“你从来都是在写完之后再问我的。”塔亚盯着布瓦,期望从他的牛眼睛里看出一丝愧疚。这样的对峙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个对视然后比谁先笑的游戏,她从来没赢过姐姐,当然也没能赢过布瓦。她把目光移向窗外,“雨还在下啊,幸好你带伞了。”她歪着头,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我们晚上去扬州饭店吃饭吧,我想吃清淡点的。”
“好。等我一会儿,马上写完了。”
“那我先发会儿呆。”
“好徐婕妤汉恒生物。”
塔亚翻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弯着腰,手直直地垂在大腿中间鼎级理财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此时,让我们假设一个漂浮在雨中的观察者,则我们可以透过淌着雨水的窗户看到这样一个景象:共处于封闭空间中的两人正并列地坐着。周不疑更靠近我们的是一位男性,把头埋向桌面,右手握笔写字;而远端的女性正慵懒地注视着前方。像是一块关于一堂无聊数学课的拼图被错误地放在了另一幅都市浮世绘拼图之中。他始终没有抬头,在未来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当他想起这个湿漉漉的深灰色下午,这是一段注定被过滤的时光。“就像是装在快递盒里的两个小包裹,仅此而已。”事实上是塔亚先发现的这个比喻,但布瓦还是默默地把它写进了小说里,只是省略了后面半句。
“但最后我们就剩下彼此了。”多么不幸的句子。

“此刻他们正走在雨中,”划掉,“雨从屋檐上笔直地淌下来,形成一块竖直的水面,我们在屋檐下,就和这水面平行地走着。”总体而言,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要说有一点不伦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已经结婚了——如果我们不把他从未为她读诗这一点考虑进来。布瓦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何纠缠于“不为她读诗”这样一个短语,这几乎伤害了他作为一个作者的丰富性少许灰烬。他明明有很多可以写的地方,比如“初次相遇”,“逛街时争吵,一个人发怒同时克制以保持优雅,另一人谄媚同时闪躲以维护尊严”,或是来一段关于雨声节奏的背景描写一类的。但是这就和一场梦一样,有时候你醒来能够想到,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暴雪预报,我在梦里听见树枝被雪压断的咯吱声。有时却不行,梦飘散得太快,似乎非得你把梦用力地压一下间谍明月,才能在纸上留下一点余痕。这个短语现在就成为了仅存的痕迹,至于那些经年的故事是如何缓慢地编织成了一个梦,他完全没有印象。
其实没有任何理由不为她读诗了。想到他们所做的一切,那些没有落在纸上的部分,那些在瞬间的火花里熄灭的部分楚天都市报。如果要说起故事,他还能说上好几天,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地发生过,但似乎是没有必要了。那么把故事写完就好了,就像是他觉得,等雨都落完就好了。
在一段短暂的情感描写之后马妍婷,他感到自己卡在这里,看一眼手表发现已经五点钟了。塔亚没有出声,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有耐心的,也可能是妆还没有补完。他知道自己应该抓紧了,于是尝试用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收尾——加入一段性爱描写,虽然他从来没能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似乎许多现代小说或是电影电视剧都希望掺杂这么一段,好像这样就会显得有深度一些,“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把自己的欲望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至于他自己,对这一套说辞并不买账,“这就是速食主义!”但他似乎也乐得如此。每当布瓦写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调用一段他口中的“微波炉片段”,“迅速地使情感升温”。
“他举起了她雪白的脚踝。”他继续写了下去,翻出了他的老戏码。偶尔会有不一样的地方,譬如说他现在突然想到自己被塔亚的小腿硌到了锁骨,清脆的碰撞穿过薄皮肤,仿佛还能感到锁骨上的血管像弦被拨动之后的振动,这让他分神。他转过头去看塔亚,她已经站了起来,正在活动脖子和腰部,腿直直地站着,使她的黑色阔腿裤显出一种空荡荡的孤独。
“写完了?”
“最后一句。”

此时布瓦正快步走着,捧着手机打字回复些什么。他猛地抬头,警觉地观察着左右的路况,正撞上夕阳在玻璃上的反光,这一刹那他有些恍惚。他举起手挡住眼睛,这光线强烈得让他无法适应。在这样一个完全不相称的情境里,他想起了塔亚:她走近窗户,忽然变得雀跃起来,“出太阳了,乌云背后有金线了撕裂的末日!”她转头看我,“我们不用打伞了!”她咧嘴笑着,眼睛弯弯的,太阳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白色毛衣上,她的阔腿裤和高跟鞋上。像是发亮的雪,她完全地融化了兰波的诗。
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北海潮汐表,他手忙脚乱地把它放到耳边,差点掉了,他用肩膀夹住它:“你的故事写完了吗?你都快要迟到啦!”这声音娇嗔,甜腻,甚至显得有些陌生,他没有听进去,而是在想一件别的事情:“松鼠剥开那颗坚固的雨滴,于是秋天就落了下来。”塔亚看到他的最后一句,“这算是一句诗吗?”,她问。
剩下的事情我们都熟悉了,就跟停雨的时候一模一样。云慢慢地从黑色变成白色,变得透明而不可见,露出天空和远方的山脊。说不出别的词语的时候,我们就会重复地描绘这样的景色,直到所有云朵消失,把我们完全地暴露在月亮的尘埃里。这时我才能又想起告别——再见永远的雨水,再见塔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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